宗毓华(英文名Connie Chung),1947年生于美国华盛顿,祖籍江苏省苏州市。宗毓华自小喜爱新闻采访,她经常将家里的吸尘器管当作麦克风,采访哥哥姐姐们。高中毕业后,宗毓华进入马里兰大学,主修新闻专业。1969年宗毓华取得新闻学位,到一家华盛顿地方电视台上班。一开始她只负责文字抄写工作,没多久她便当上新闻撰稿员。1970年,她开始播发晚间10点的新闻。宗毓华俊俏的容貌和优美的嗓音,以及她采访时奋力积极的态度,受到了美国新闻界注意。1971年,宗毓华成为第一位进入美国三大电视网的亚裔人,此后30年她先后被国家广播公司(NBC)、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美国广播公司(ABC)和美国有线新闻网(CNN)重用。
直到20世纪60年代初,美国电视新闻的主播台还是白种人男性的天下。在电视节目中,女性只是一些无厘头搞笑或温馨浪漫的肥皂剧中的角色。新闻主播台即使偶尔有女性亮相,充当的也不过是花瓶的角色。美国60年代的民权运动取得了重要成果——平等权益法案,促使联邦传播委员会(FCC)对电视、广播和报刊等各种媒体规定要有一定比例少数族裔和女性工作人员。媒体起用女性主播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市场的需要。据调查,妇女每天看电视的时间最多,新闻杂志节目的观众甚至60%是妇女。人们坐在电视机前,乐于在屏幕上看到轻松、幽默、随和、有人情味的主播为他们播报新闻,女主播天生就具有这种潜质。
宗毓华在CBS最初的几年间,主要负责采访和报道政治新闻。她认真学习各种采访技巧,包括如何很有技巧地向受采访者套话,或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记者群中钻到最前头,她还积极建立和维持自己在政治圈里的人际关系。出色的工作能力和拼搏的精神使她最终当上CBS电视新闻谈话类节目的女主播。最辉煌的时候,宗毓华同时制作两个节目——“宗毓华面对面”、“宗毓华周六晚谈”。
美国的电视新闻安排充实,和中国一样,美国最重头的新闻节目也是排在傍晚。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晚间新闻实行双主持人制,一男一女。1991年,宗毓华与美国著名新闻主播丹·拉瑟共同主持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晚间新闻节目,使她成为在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达到了事业生涯的巅峰。她是有史以来第二位在全美三大无线电视台之一担任黄金时段新闻主播的女性(第一位是芭芭拉·华特丝),年薪达数百万美元,跻身“名流新闻人”行列。
2002年1月22日,美国有线新闻网(CNN)将宗毓华挖去。CNN为宗毓华精心打造了一个适合她主持的黄金时间段的新闻栏目,还特地为她斥巨资在曼哈顿市区兴建了一个新的摄影棚,节目开播前在纽约时报上做了整版广告。6月24日晚上8时,“宗毓华今夜(ConnieChungTonight)”正式开播。节目时间长达1小时,周一至周五播出,该节目的收视率相当高,接近历史最高点,平均每晚有约100万人观看,在晚间8时黄金时段拉高了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收视率。这个节目仅次于“CNN第一嘴”拉里·金(LarryKing)的节目,在CNN的所有节目中名列第二。
宗毓华具有超乎寻常的敬业精神。美国的新闻类节目主持人是这一节目或栏目的策划者和采编者。宗毓华主持新闻时,主要新闻的筛选由她决定,重要的采访对象也由她确定,所有的稿件由她最后审定,一些重要的评论由她亲自执笔撰写,主要的采访或主持也都由她承担。在她光芒四射的屏幕形象背后,是一张张紧张的日程表。宗毓华当年被指派追踪采访“水门事件”的关键人物——尼克松总统的助手霍尔德曼时,为了能找到机会,她早上5点就守候在他家门外,在他冲出来拿报纸的时候才能看到他一眼。最后她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尾随他去教堂,在门外一直等到他出来,才冲上前去堵住他提问。
美国电视界对重要采访对象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叫“Get”。意即可以把观众吸引过来的大采访。最典型的一例要算是1993年几位女主播费尽心机争夺“Get”美国空军飞行员麦克尔·杜兰特(MichaelDurant)了。当年,杜兰特驾驶的直升机在索马里被击落,他被扣为人质,后获释。为了获得这次采访,几位女主播各施奇招:芭芭拉·华特丝给杜兰特两岁的儿子送去一只玩具熊,上面缠着绷带和红白蓝的缎带;黛安·莎耶给杜兰特写去了信,还附上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珍妮·宝蕾则极其诚恳地说:“我不是一个逼人记者。我想,如果你信任我来帮你,把你的故事告诉给全国为你担心的人民,你一定不会失望。”凯蒂·考瑞克也写了信。宗毓华更是当时便飞往德国的法兰克福,又锲而不舍地写了很多恳请采访的条子,最后她得到了这次采访。
2001年,黑人民权领袖、著名牧师杰克逊传出绯闻后,他的情人便成为新闻媒体追逐采访的对象。经过一番努力,这位女子接受了宗毓华的专访。同年,美国议员康迪特因涉嫌与失踪的白宫女实习生利维有染,而成为各大媒体爆炒的热点。康迪特决定不再沉默,要在电视节目中为自己辩护。美国各大有线电视台CNN、CBS、ABC、NBC纷纷出马,希望获得专访权。最终,宗毓华与康迪特达成协议,对其进行了专访。第二天,美国各大媒体发出消息:康迪特接受了华裔女主播宗毓华的采访。根据调查,节目播出之后全美各地有2370万人收看了这次专访。这是自该台主播芭芭拉·华特丝采访前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以来,美国广播公司收视率最高的新闻访谈节目。宗毓华借机重获久违的人气,在ABS如鱼得水。
华人妇女在美国曾经是备受欺辱的群体。据史册记载,1834年第一名中国妇女梅阿芳(AfongMoy)抵达纽约。自此3年后,有1784名中国妇女居于美国,主要分布于加利福尼亚、内华达、夏威夷和爱达荷等州。移民妇女的就业机会一般局限于无技术性的职业,如缝纫、餐馆招待业、家庭服务业以及其他服务性行业。据《商业广告》(CommercialAdvertiser)记载,当梅阿芳在1834年抵达纽约时,她是被作为展品,身着中国服装向纽约美女们展示中国女子的不同风韵。一个称作“中国博物馆”的巡回演出团体,也将中国女子描绘为“奇异”、“精妙”的玩物。《哈泼斯周报》(Harper'sWeekly)于1858年1月30日刊载了一篇关于中国妇女的文章。文章描绘了中国女子的奇异发型、缠足与服饰,并戏谑说:“这些长得像狒狒的香港女人尝起来一定像芒果。”在今天,这样的态度仍然影响着报纸杂志对中国妇女的报道,许多文章广告还是将中国妇女视为可以招揽读者与顾客的诱饵。
宗毓华的成功,代表华裔女子在美国电视界拥有了一席之地。聪明、活泼、漂亮的宗毓华成为美国华人的骄傲。1974年,她当选为该年度全美十大杰出妇女之一。她曾经三度荣获艾美奖。1994年,她还获得美国最佳新闻女主播的桂冠。
由于工作繁忙,宗毓华直到1984年,38岁时才披上婚纱。她的丈夫莫瑞·波维奇也是一位著名的谈话类节目主持人。夫妇二人1995年收养了一个儿子,取名为马修·波维其。她的丈夫后来沉迷于赌博,欠下许多赌债,导致两人离婚。宗毓华在事业上也有低谷期。1994年5月,她在CBS新闻专题节目中的议论,曾引起中国留学生与华人的抗议;也有舆论抨击她的节目过分强调犯罪和个人故事。2003年3月20日伊拉克战争爆发后,CNN决定停播“宗毓华今夜”节目。
自宗毓华之后,美国华人女主播新秀迭出。如曾在1996年报道过亚特兰大奥林匹克公园发生爆炸案、1997年俄克拉何马城爆炸案和对该案主犯麦克维的侦破和审判的CNN主播陈泰芝。美国广播公司清谈节目“观点”和“国家地理探索”节目主持人凌志慧。获得美国电视界最高荣誉之一的艾美奖“杰出连续新闻故事采访奖”的美国华裔电视新闻女记者陈碧姬等等。
宗毓华的成功道路昭示了美国少数族裔妇女作为新闻工作者的独特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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